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六百章:驚心動魄 (5)

關燈
不見俗客,可是那王先生,為何在這山中受了厚遇?”

童子遲疑了一下,有些不想說,鄧健忙取了清早上山準備的糕點,用油紙包了的,遞給這童子,一面道:“來,吃,你這孩子,真是可愛。”

童子聞到了糕點的香味,竟一下子的被收買了,很不客氣的接過,輕咬一口,露出了一臉滋味的樣子,口裏道:“這王慶書先生,乃是晏先生從前的同窗,是數十年的交情。”

聽了童子的話,陳凱之點點頭,嘆了口氣,略有感慨地道:“關系,這世上看來哪裏都逃不過啊,即便在這裏也是如此。”

說著,那童子繼續領著他到了廬舍,廬舍裏,就跟它的外形一樣,很是簡陋,勉強不過是有一張簡樸的書案和床榻罷了。

等童子走了,鄧健深深地擰著雙眉,喪氣的說道:“哎,今天全給那個王慶書壞事了,我剛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,就感覺有麻煩了。可現在怎麽辦,明日我們就要被趕下山去了,看來此路是不通了。”

“這也未必,世上無難事,就怕有心人。”陳凱之倒依舊顯得很平靜,他緩步走出了廬舍,到了屋檐之下,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郁郁蔥蔥的林莽。

這裏一切,似乎都與自然相諧,一草一木,都帶著原始,空氣裏還彌漫著草木的氣味。

他深深地吸了口氣,才對跟著他一起走出來的鄧健道:“師兄,你可知道狼進羊圈,該怎麽進去嗎?”

鄧健呆了一下,有些不解地問道:“什麽意思?我不明白。”

陳凱之卻朝陳凱之微微一笑。

“狼要進羊圈,得披著羊皮,首先要學會的,是如何做一只羊,我們來此,吃了閉門羹,究其原因,只是因為我們是狼,他們是羊,在他們眼裏,我們不是同類罷了。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,就是要學會做羊。”

鄧健舔了舔嘴,竟是一臉口饞的樣子:“說真的,凱之,你這樣一說,我倒是想吃羊肉了,可惜這個地方,怕也只有野菜吃。”

“……”陳凱之無言以對,剛剛不是還很沮喪的嗎?怎麽這一下子就記著吃了。

師兄這個好吃的性子,還真是一百年不變啊。

不過陳凱之也早已習慣鄧健的這個樣子了,倒也不吐糟了,只是閉著眼思考著。

等到傍晚的時候,那中年男子又來了,同時給他們取了飯食來,果然是些野菜,還有小米粥。

陳凱之對他一笑道:“敢問兄臺高姓大名。”

中年男子又恢覆了剛見到陳凱之他們那時候的那副冷冷的態度,顯得很不樂意的樣子,冷然道:“不必相問,反正明日清早,你們就要下山了,陳先生已經交代過,你們遠來,雖是客,只是天心閣的人,俱都無欲無求,所以……”

陳凱之依舊笑著:“那麽,就不多問了。”

鄧健卻顯得不滿,等那人走了,正想發牢騷。

陳凱之卻匆匆吃過了粥,朝鄧健淡淡一笑道:“師兄,快取筆墨來。”

“取筆墨做什麽?”

鄧健很不解,這個時候了,還有心情寫文章,你這是想幹嘛呀。

見鄧健一副思索裝,陳凱之卻索性自己取來筆墨,隨即沾墨,沈吟片刻,便開始下筆作書。

陳凱之寫著東西,而起很是專心的樣子,等一篇文章一氣呵成,看外頭夜色如墨,朝一旁的鄧健說道: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
說著,不等鄧健反應,人已隱入了黑暗之中。

次日拂曉,這山上起了大霧。

陳如峰起得早,正預備晨讀,可是卻不見儒生們到殿中來,一時覺得奇怪,倒是那王慶書來了,道:“陳兄還未晨讀?”

陳如峰皺了皺眉頭,一臉失望的樣子道:“看來弟子們都懶惰了,王兄也來晨讀嗎?”

“不不不。”王慶書搖頭道:“我在想,天色已是不早了,卻不知那陳凱之二人是否已經下了山。”

這王慶書什麽都不關心,就關心陳凱之走沒走。

只要陳凱之走了,他的心才踏實。

陳如峰聞言,便頷首:“老夫命人去問一問。”

可左右卻不見人,心裏不免有些懊惱,便擡頭道:“王兄似乎對這陳凱之二人很有看法?”

王慶書已是坐下,笑吟吟地道:“另一人,我倒是所知不多,只是這陳凱之,卻是利益熏心之人,陳兄,你看這山中的美景,真是令人神往,這裏只有風聲雨聲讀書聲,老夫來此,每一次都覺得心曠神怡,真想忘了這山下的俗事。可那陳凱之卻不同,他心裏所想的,永遠都是他的功業,據說他還經商呢,你想想看,這樣的人,到了山上,這萬物的美好,他定是都看不見的,心心念念的,不過是要達到他的目的罷了,這樣的人,俗不可耐,所謂一葉障目,便是此理,當人利益熏心了,這利……便遮住了他的眼睛,心裏有YU有求了,再多的美好,他也難以發掘,我不過是覺得,一個這樣的人住在山上,實是玷汙了天心閣罷了,並無他意。”

陳如峰聽罷,似乎覺得也有一些道理,竟是若有所思起來:“或許是如此吧。儒生們都去哪兒了呢,怎麽今日一個人都不見。”

倒是這時,卻有一個弟子急匆匆的來,邊叫著:“先生,先生……”

陳如峰皺眉,很是不悅地質問來人:“怎麽,都不用晨讀了?人都去哪裏了?”

這人連忙道:“都去了誦文亭,看文章去了。”

“文章?”

陳如峰冷著臉道:“平時不會看嗎?真是豈有此理,非要等晨讀時才看,是什麽文章,噢,還有,你去外院看看,看看陳凱之他們走了沒有。”

那人便取了一篇抄錄下來的文章,同時道:“就是上山的那個陳凱之的文章。”

陳如峰心裏的不高興更濃烈了幾分,這個陳凱之,分明是搞事啊。

一旁的王慶書便趁機笑道:“我看,多半是想賴著不走,不達目的誓不罷休,他的文章倒是不錯,不過功利心重了,陳兄,若是讓弟子們都看了去,難免會動搖心志啊。”

陳如峰沈著臉,似乎也覺得王慶書的話有道理:“文章拿來。”

弟子便忙將拓印下來的文章交在陳如峰的案頭。

陳如峰又交代道:“都去將人叫回來,讓二人下山。”

說著,才取了文章,他是心裏帶著怒氣的,正因如此,所以面帶慍怒,他在山中多年,一直不喜山下各種為了科舉而科舉的文章,所以對這碑文中的文章,也覺得索然,不願去看,只擺到一邊。

等過了一會兒,便有儒生們入殿了,大家三三兩兩,卻是一個個如癡如醉之狀,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
陳如峰咳嗽一聲:“讀書了。”

其中一個儒生卻是道:“先生,按照以往的規矩,若是誦文亭裏出現了好的文章,晨讀時,便讀此文,今日是否讀誦文亭中的文章?”

“什麽?”陳如峰有些惱火。

一旁的王慶書幫腔道:“這等利益熏心的文章,讀了有害。”

“哪裏利益熏心。”一個儒生大著膽子道:“我等讀了,都覺得……覺得……”

陳如峰惱了,不由沈著一張臉,卻還是道:“既如此,讀來聽一聽。”

這些儒生,紛紛掩飾不住喜色,有人早取出拓印或者抄寫下來的文章來,一個個搖頭晃腦道:“餘少好音聲,長而玩之。以為物有盛衰,而此無變;滋味有厭,而此不倦。可以導養神氣,宣和情志……”

陳如峰一聽,臉上的怒色,卻是漸漸消散了。

這文章,似乎有點……出人意料。

文章裏不見功名,也不見其他,似乎,說的是琴。

講的是文章的主人,自小愛好音樂,所以想以此賦文一首。

既是聲樂的文章,倒是很想聽一聽,陳如峰不做聲。

可是儒生們卻顯得興致盎然,接著開始誦入正題:“惟椅梧之所生兮,托峻岳之崇岡。披重壤以誕載兮,參辰極而高驤。含天地之醇和兮,吸日月之休光。郁紛紜以獨茂兮……”

其實只是第一句,頓時便吸引了陳如峰的註意。

雖是賦琴,可開頭,卻無琴。

此賦開篇文辭之優美,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。

尤其是第一段,所講述的似乎就是山中的場景,此山之中群峰高而多,遠望高大雄偉,仰視則巍然秀出,府視則雲氣四布,神淵吐其流水,有狂濤奔騰咆哮,也有寂靜無聲;此地像是盛產寶玉一般,清露滋潤,惠風吹拂,靜謐清閑,呈現了自然神麗的幽靜,令人羨慕喜樂。

陳如峰身在此山多年,自然對這裏的幽靜與山中的秀麗有所了解,頓時覺得此文心曠神怡起來。

一旁的王慶書驟然略顯尷尬,他顯然是沒想到陳凱之還有這樣的水平,自己剛才還說陳凱之粗俗,可是現在……

再尷尬,王慶書也沒辦法逃避,只能耐著性子繼續旁聽。

“於是遁世之士,榮期綺季之疇,乃相與登飛梁,越幽壑,援瓊枝,陟峻崿,以游乎其下。周旋永望,邈若淩飛,邪睨昆侖,俯闞海湄。指蒼梧之迢遞,臨回江之威夷……”

聽到這裏,陳如峰竟是激動得拍案而起,疊聲說道:“好文,好文啊。此文,令人心曠神怡,實是佳作。”

這一段,說的正是隱士啊。

隱士們羨慕這山中的美景,於是來此,眺望四周之景,看這山之峻偉,皆足以洗滌浴慮,遂生長許由,有了長隱山林的志向。

此文,無一不對了陳如峰的胃口,可謂是共鳴。

最重要的是,此文文辭之優美,對景色的描寫,帶著幾分仙氣。

於是他眉梢帶著期待之色,繼續聽著儒生們讀下去。

之後,才開始談琴了,不過卻是以琴而擬人,雖是說琴,本質上,卻是傷感知音難得,通過這琴,卻是道出了隱士的心懷。

這仿佛……

就好像是在訴說陳如峰一般。

陳如峰已經是如癡如醉的,一面聽,一面下意識的覺得渴了,便隨手想要端起茶盞想要喝茶,只是“茶”入了口,頓時一股苦澀傳來,他猛地一驚,儒生們也都驚呆了,紛紛看向陳如峰,有人不禁哄堂大笑起來。

陳如峰頓時汗顏,忙尷尬地想擦拭自己的衣襟,誰料這衣襟越擦越是黑漆漆的,不曾想到被這文給迷住了,居然一下子將墨汁當成了茶水。

儒生們便都笑得俯仰起來。

陳如峰這時卻也不惱,徐徐詢問儒生們:“這文章,誰作的?實是佳作!”

他問出這話,顯然是有點癡了。

方才明明有人告訴他,這是陳凱之所作。

便有一儒生道:“乃是陳凱之所作。”

陳如峰一呆,一張面容裏滿是不可置信,不過也是一會兒的功夫,他便回過神來,淡淡評價起來。

“觀文,便也能略知心性,此文……與老夫之所想,不謀而合,文辭優美,實是讓人意外,他走了嗎?”

人就是如此,一篇文章,猶如一首歌一般,若是文章好,而且正應了人的心思,那就不免連陳如峰這樣的人,也都不免生出了敬仰之心。

實是不可多得的好文啊。

一旁的王慶書見狀,頓時臉色發青,自然是很不甘心。

陳凱之這麽容易的就博得了陳如峰的好感?

他自然是無法忍受的,因此他不由又編排起陳凱之。

“這陳凱之,最擅長投其所好,想來他故意寫下此文章,便是……”

“不。”陳如峰這一次並沒認同,而是朝王慶書搖頭道:“好的文章,必定是心有所感,否則如何能生搬硬套?”

早有儒生,火速的出了殿,匆匆去尋陳凱之師兄弟二人了。

可過了一會兒,那儒生回來,卻又苦笑不得:“人沒見,可是……那誦文亭裏,又多了一篇文章。”

還有……

這一下子,陳如峰和儒生們頓時都嘩然起來。

瘋了啊。

王慶書道:“我看,此人……此人……”

他此時,竟發現自己詞窮了,支吾了半天,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。

這實在很尷尬啊。

“文章呢。”憋了半天,陳如峰終於急切地道。

“學生拓來了。”

陳如峰接過了文章,忍不住開始念:“富貴尊榮。憂患諒獨多。富貴尊榮。憂患諒獨多。古人所懼。豐屋蔀家。人害其上。獸惡網羅。惟有貧賤。可以無他。歌以言之。富貴憂患多。”

這是一首詩。

此詩比那文章,文辭上差了許多,卻朗朗上口,最重要的,一句富貴憂患多,卻是直接道出了陳如峰的心聲。

陳如峰一呆,不禁道:“此人實是深不可測,想來他還沒有下山吧,老夫去看看。”

這詩實在很有意思,至少陳如峰讀起來,就不由自主的起了共鳴。

他急切地走出殿,儒生們一看先生出殿,也紛紛的追了出去。

王慶書不禁呆了一下,他臉色很不好看,想起什麽,卻沒有追上前去,而是徑直朝著晏先生的書齋方向去了。

這一行人,心急火燎的途徑到了誦文亭,有人眼尖,道:“快看,那兒……又多了一篇文章,那陳凱之,方才一定來過。”

陳如峰身軀一震。

這個陳凱之……神了啊。

只一夜功夫,哪裏來了這麽多詩詞文章?

他顧不得去廬舍了,而是匆匆的趕到了亭子,卻見亭子裏果然貼著一行短詩,他喃喃念道:“淡淡流水。淪胥而逝。泛泛柏舟。載浮載滯。微嘯清風。鼓檝容裔。放棹投竿。優游卒歲。”

呼……

此詩中的淡泊和悠閑,真是躍然於紙上,若是靜下心來感受,這種從容不迫的悠閑。

實在是……

實在是……

他長吐了一口氣,便道:“人就在附近,去廬舍。”

儒生們一個個如癡如醉的看了這詩,竟都被這詩中的美好意境所感染。

他們身在山中,厭煩了塵世,現在看這詩,不正是自己現在想要追求的境界嗎?

這詩,仿佛能通神一般,有魔力,能讓人一看便喜歡上了。

眾人浩浩蕩蕩,到了廬舍,有儒生先進去,卻是匆匆出來:“裏頭無人,想來,已經走了,不過……不過……這裏的案頭上,還有一篇文章。”

還有……

陳如峰捂著心口,突然有一種眼前一黑,差點要昏厥之感。

他沖進去,果然見案頭上,是一篇文章。

有人急不可耐的念起來:“結廬在人境,而無車馬喧。問君何能爾,心遠地自偏。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山氣日夕佳,飛鳥相與還。此中有真意,欲辨已忘言……”

轟……

陳如峰竟是直接跌坐。

此詩……神了!

他臉色漲紅,粗重呼吸,這詩只扣他的心懸,尤其是那一句,采菊東籬下、悠然見南山,此等意境。

似乎……似乎……

他隱居已久,卻總覺得,差了一點什麽。

似乎是為了隱世而隱世。

可這一句悠然見南山,卻仿佛一下子,道出了此中的真諦。

自己真是慚愧,隱在深山,許多無法參透的東西,竟被一個小子,用這如此有穿透力的文字,直接點醒了。

他不由著急的朝身後的儒生道:“快,分頭去找,去找……”

陳如峰現在心裏只有一個念頭,便是無論如何,也和這陳凱之見一面,想和這個參悟了大道的人請教一些事。

如果今日不請教,只怕他會遺憾終身。

因此他很是著急,催促著儒生們。

“一定要給老夫找到他。”

儒生們也個個激動不已,這輩子見過的好詩詞,怕也沒有今日見的多。

便著急的尋陳凱之。

眾人散開了。

陳如峰的耐心的等著,過不許久,終於有人急匆匆來道。

“見到了,見到了……在東坪,東坪……”

陳如峰忙是道:“怎麽去了那裏?快,隨老夫來。”他腳步加急,卻見那報信的人面色很是怪異,只是也顧不得多問什麽,生怕陳凱之當真跑了。

等他氣喘籲籲帶著眾儒生到了東坪,卻見在這兒,竟是生出了一團篝火。

此時陳凱之和鄧健二人,蹲在地面上。

陳凱之從篝火裏用兩根樹枝刮出一團泥來,這泥已是燒的幹硬了,鄧健急不可耐的用樹枝一敲,那泥塊便剝落,頓時,一只葉子包裹的燒雞便展露眼前,一股濃香亦是傳來。

鄧健伸手要去取雞,卻被燒了手,忙將手放在口裏吹,陳凱之怒道:“師兄,不許搶,雞是我抓的,這燒也是我燒出來的。”

鄧健氣咻咻道:“話不能這麽說,開膛破肚的刀,是我偷來的。我甘冒著被人抓住打死的危險,這豈不是天大的功勞。”

陳如峰目瞪口呆,口裏叫道:“陳學候,陳學候……”

陳凱之其實早就從腳步聲判斷出有人來了,方才卻裝作不知道,現在方才回過頭去,見陳如峰帶著數十個儒生一道過來,陳如峰一臉慚愧的樣子:“陳學候,得罪了。”

陳凱之起身,手指著雞道:“師兄,做人講良心,不許偷吃。”方才迎上去,朝陳如峰作揖:“陳先生,我們師兄弟二人……呃……餓了,所以……”

“無妨,無妨,方才,老夫見了你的詩詞,以詩觀人,方才知道,陳學候竟也有此淡泊之心,昨日,實是得罪,還望海涵。”他急迫的道:“這些詩詞,個個脫俗,為何卻沒有題?”

就如尋常人聽到了一首好歌,便忍不住想知道這是什麽曲名一樣。

陳如峰其實有許多話想說,許多話想問,只是不好太冒昧罷了,所以先從這個入手。

陳凱之知道陳如峰是喜歡上這些詩文了,卻是沒急著說,而是淡淡笑冷笑笑:“這些文章,都沒有題。”

“啊……無題,這就怪了。”陳如峰顯得失望。

陳凱之心裏卻想笑,你們這些隱士,和上一世魏晉時期,那群躲在山裏裝逼吹牛喝酒吃五石散的家夥比起來,還差的遠了,人家已經把隱居發展成了風俗和時尚,將這裝逼發展到了極致。

反觀在這個世界,自漢之後,裝逼歸隱這個風尚,顯然是踟躕不前,沒有什麽大的發展。

而現在,陳凱之完全可以不客氣的說,我來晚了,對不起諸位文化界的朋友,沒有早一些將這些裝逼的風潮帶給大家,讓大家久等了。

事實上,論起這等田園詩還有各種歸隱的文章,上一世的魏晉時期,可謂將其發展到了極致,除了竹林七賢,還有無數魏晉時期的文學家,創作了一首首田園牧歌。

那種放蕩不羈,渴望自由無慮的意境,隨便拿出哪一首,都足以震驚這個時代的文化屆,尤其是天心閣這些人,他們本就是隱世派,這些田園文章,對他們幾乎有直擊人心的功效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